血月锁麟

02号柜的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林深持枪的手电光束里，

前天坠楼的女尸正用指骨刮擦柜门内壁。靛蓝黏液从她爆裂的眼球渗出，

在金属表面腐蚀出扭曲的符咒。"别开枪！"苏夜按住林深颤抖的手腕，

自己却踉跄着撞上尸柜。他后颈的皮肤下泛起鳞片状波纹，

耳畔响起只有他能听见的古老吟唱。女尸突然安静下来，腐烂的嘴唇做出亲吻动作，

暗紫色舌尖吐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插入物证室003号柜时，锈屑簌簌掉落。

天鹅绒衬布里躺着一支雕满咒文的黄铜注射器，玻璃管里残留的靛蓝色液体，

与死者血液样本如出一辙。苏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咒文在他注视下开始重组排列，

最终凝聚成苏氏宗祠飞檐上的镇魂兽图腾。暴雨夜闯进苏宅那刻，苏夜的风衣已浸透冷汗。

锁骨刺青蔓延到心口，形成完整的锁链图腾。当他抬脚跨过腐朽的门槛时，

前院古井突然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林深的手电光束扫过井口瞬间，

苏夜不得不闭上刺痛的眼睛——他怕对方看见自己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瞳孔，

正在黑暗中发出妖异的光。宗祠的门轴发出千年古木特有的呻吟，

林深举着手电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光束穿透的尘埃里，无数面铜镜从地面直抵藻井，

每一面都映出他们变形的倒影。苏夜的后颈刺青突然灼烧起来，那些镜中人影开始自行移动。

"别看镜子！"苏夜拽着林深后退，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关闭的雕花木门。最近的铜镜里，

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正用发簪划破手腕，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生辰八字。更深处的一面镜中，

他们看见今早刚解剖的女尸正在重复跳楼动作，每次坠落都会多出一截触须。

林深突然按住苏夜肩膀："第三排左数第七面镜子。"那面布满裂痕的铜镜里，

穿着白大褂的苏夜正将注射器扎进自己脖颈，靛蓝色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

他的眼球完全化作爬虫类的竖瞳。"那是未来。"苏夜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

锁骨处的锁链刺青已蔓延到下颌，"或者说，是某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