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着屋顶至少埋伏着二十名弓弩手。"先生可知'亢龙有悔'的下半句?
"胤禛抬手拂去肩头落雪,露出腕上那串翡翠念珠。其中三颗珠子刻着满文,
正是隆科多、年羹尧、李卫的生辰八字。邬思道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锦囊。
囊中十二枚玉牌叮咚作响,每块都刻着位封疆大吏的私印:"潜龙勿用之时,
自然要广结善缘。就像主子让戴铎在保定府埋下的十万斤火药,不也是未雨绸缪?
"雪地里忽然刮起旋风,胤禛的貂裘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向前逼近半步,
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越龙吟:"先生以为靠这些把戏,就能换条活路?""主子错了。
"邬思道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的血渍竟与胤禛今早吐的如出一辙,
"当年您服用的五石散,是经我手调的方子。"他撩开额前碎发,
露出眉间那道被火器所伤的旧疤,"就像先帝爷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人,可不是张廷玉。
"胤禛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三日前在畅春园,
皇阿玛的龙床下确实有半枚沾着墨迹的脚印——邬思道惯用的松烟墨,整个京城独一份。
"你要什么?"胤禛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时,远处传来马匹嘶鸣。
那是西山锐健营换防的讯号,本该在半个时辰后响起。邬思道从袖中抖出卷黄绫,
展开时惊得侍卫按剑欲出。绫帛上密密麻麻盖着朱红大印,从两江总督到九门提督,
竟有二十七位重臣的血手印。"这是保主子明日顺利登基的贺表。"他突然将黄绫掷向半空,
夜风卷着绢帛如展翼凤凰,"当然,抄本已经装在紫檀匣里,此刻正由曹家快马送往金陵。
"胤禛抬手接住黄绫,指尖拂过"万世永昌"四个字时,忽然摸到暗绣的龙纹。
这绣工分明出自内务府造办处,而那里的总管太监,三日前刚被他赐了鸩酒。
"先生果然算无遗策。"胤禛突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梅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只是不知这二十七人里,有几个知晓先生真正的筹谋?"邬思道从怀中掏出个鎏金怀表,
表盖弹开时露出里面的血色玛瑙:"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