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大夫带来的竟是县衙的刑名师爷顾文昭,更没想到这位顾师爷和县太爷是同窗。
"田娘子不必惊慌。"顾师爷和颜悦色地说,"其实县尊早知那举报信有诈,
今日不过是做戏给某些人看。"田豆豆听得云里雾里:"民妇愚钝...""你且看看这个。
"顾师爷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吾儿文锦亲启"。田豆豆接过信,
发现里面的字迹与《齐民要术》上的批注一模一样。信中提到"甲三窖藏良种,
丙二暗渠可灌",还反复叮嘱"切莫轻信粮长"。"这...这是...""你公公的手笔。
"孙大夫突然开口,"二十年前,他受朝廷密令在此试种新粮。可惜..."老人叹了口气,
"后来突发时疫,你公公染病身亡,这批文书也就成了无头公案。"田豆豆如遭雷击。
她突然想起张氏擦拭牌位的样子,想起那些神秘的标注,
甚至想起野猪陷阱旁发现的断犁——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文锦他...""你丈夫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不得不假借私奔之名外出查证。
"顾师爷压低声音,"最近有人暗中收购《齐民要术》的批注本,恐怕与此事有关。
"回到李家时已是月上柳梢。田豆豆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张氏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
手里攥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娘?""别叫我娘!"老太太声音发抖,
"衙门的人把你怎么样了?"田豆豆这才发现张氏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她心头一软,
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手臂:"没事了,县太爷明察秋毫..."话未说完,
张氏突然"哇"地哭出声来,菜刀"咣当"掉在地上:"他们要是把你抓走了,
这几个孩子可怎么活啊..."田豆豆鼻子一酸,轻轻拍着老人的背。月光下,
她突然注意到堂屋供桌上多了个崭新的牌位,上面写着"先夫李公讳青山之位"。"娘,
公公他...是不是留下过什么东西?"张氏浑身一僵,抬起泪眼盯着田豆豆看了半晌,
突然转身往屋里走:"跟我来。"西厢房的土炕下竟有个暗格。
张氏哆嗦着从怀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