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身体虚弱如破布娃娃，湿衣是死亡的枷锁。身体在河水中下沉，意识在绝望中沉沦。
岸上，王秀娥凄厉哭嚎：“楚楚！我的儿啊——！”她扑向河岸，被两个妇人死死抱住。
“秀娥！使不得啊！下去就是送死！” 老根叔大喊。凌峰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
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河心即将被吞没的黑影。他猛地推开阻拦的人，甩掉破旧的夹袄，
就要往冰河里跳。“爹！爹别去！水太冷了！爹会冻死的！
”十岁的凌志远尖叫着扑上去死死抱住凌峰的腿，身体剧烈颤抖，
“阿姐...阿姐...” 他望着河心，只剩无助哭喊。“放开！”凌峰声音嘶哑，
“我是她爹！我得救她！” 话语中的决绝，让凌志远松开了手。噗通！
凌峰如顽石般砸进冰冷的河水，激起浑浊的水花。
..沉下去就好了...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地狱...再也不用看着他们为我死...“不！
懦夫！”一股源自末世血火、千锤百炼的凶悍意志，如同火山喷发！瞬间点燃残存的生机！
“闭嘴！这身体，归我了！给我——活！”这意念带着绝对的掌控和暴烈，狠狠印向绝望！
濒临寂灭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沉的势头诡异地停滞！就是这一瞬！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
带着河水的冰冷和不容挣脱的力道，猛地从水下探出，死死箍住她下沉的身体！“抓住了！
”凌峰破水而出的嘶吼带着狂喜和颤抖。他咬紧牙关，托着女儿沉重的身躯，奋力蹬踏河水，
一寸寸地挣扎向河岸。“快！拉！用力拉！”岸上的人如梦初醒，
七八只手抓住凌峰探出水面的手臂肩膀，使出力气，将他们父女往岸上拖。哗啦！
凌楚楚像一袋浸透的麻袋，被拖上碎石杂草的泥泞河岸。她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脸青白，
嘴唇乌紫，胸口毫无起伏，湿发黏在脸上。“楚楚！我的儿啊——！”王秀娥挣脱搀扶，
扑到女儿身边，颤抖的手抚上青白冰冷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冷。绝望吞噬了她，
发出一声凄厉悲鸣，瘫倒在泥泞里。“秀娥！” 旁边妇人惊呼着扶她。凌峰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