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们让自己看见自己,自己感受就可以了,朋友圈里的人是多,
没有几个是真正的朋友。微信和曾经的QQ一样落寞了,大家现在都热衷于在抖音上发视频。
电话突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现在五点了,天已经放亮了。我拿起手机,
坐电梯下到一楼,来到一棵树下跟妈妈打过去。妈妈四点就起床了,
起来烧水把一天的猪食煮好了。早饭已经吃了,衣服洗了,小猪喂了,准备去插秧,
先给我打了个电话。天气热只有早上能多干出点农活,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瞌睡,
就早点起来了。“天现在亮了,你看得见吧,你看栀子花开得几大!几多!几香!
只要有人从我家门口走过,就要回头进来摘几朵。你爸今年把枝丫修剪了一下,
骨朵就结的又大又多,枝丫都承受不起,要用两根木棍支撑到。”妈妈摘了一朵带露珠的花,
用嘴吹着里面的小黑虫,比划着给我看,花有巴掌大。她把花插在衣服最上面的扣眼里,
跟我招着手挂了电话。闹钟现在才响。我到外面吃了份热干面加了一个煎鸡蛋喝了一杯豆浆,
看见路上少许行人和少许车辆匆匆而过。吃饱了,睡意绵绵,我要回去睡个回拢觉,
我还得赶紧去把家里带来的被子拿到热水房上面去晒晒太阳。我要在太阳出来以前,
就把被子放在那儿,太阳一出来就知道我在等它。医院不让盖自己的被子,
她们查房的时候我就盖医院的被子,晚上睡觉就盖自己的被子。
梦里梦到我提了一篮子的栀子花在菜场卖,一元五朵,正在收钱,医生来查房,把我叫醒了。
我竟真的闻到了浓郁的栀子花香,用力吸鼻,梦里的梦?“来,查下体温。
”医生给我一个体温计。我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小塑料袋的栀子花,床对面还站了一个人。
“吴铭昨晚跟我说妈妈贫血住院了,奶奶让我给你送点鸡汤。”他说。
我一眼发现桌上的保温杯就是当年我生吴铭时给我送饭送汤的保温杯,
但是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我几乎都不敢确认他就是吴昊。七年没见,他竟胖得我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