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是个没担当的,卷了卡车司机的赔偿款就跑了。马克不怪她,他的命是妈妈给的。
他怪老天爷,但不怪母亲。毕竟有一个家暴了她三十几年的男人,忍了那么多年,
也该为自己而活了。抛开那些有的没的。马克揉了揉已没了知觉的两根右手手指,叹了口气,
他已经比不成耶了。从陈旧的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瓶,小心吞咽下最后一口水。
马克舔了舔龟裂的嘴唇,把空瓶子捏扁塞进背囊,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忽然眼前一黑,
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鸣响。马克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头,使劲捶了两下,
老毛病又犯了。良久,身体里的不适感慢慢减退。马克咧嘴嗤笑了一声,阎王爷都怕他。
翻身靠在一块石头上,他半躺着看眼前像心脏一样的乌兰湖,轻声赞叹道:“真红啊。
”眼前这片乌兰湖,和世界上大部分内流湖一样,水是咸的。由于水质的原因,
整片湖泊鲜红无比,湖面特殊的纹理,看上去竟然如同血管一般。
湖面的形状犹如一颗跳动心脏,鲜红的湖水,在地表上流淌了上百年。
当地人说这是长生天的血滴到地上形成的,于是乌兰湖便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地球之心。
马克静静坐着,任由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风吹过发梢,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水也一滴不剩。物资和他的寿命一样,岌岌可危。走到湖边躺下,湖水浸透衣物,
舔食着他的肌肤。与此同时,马克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连抬手都做不到,
只余一双眼睛能勉强挣扎。僵直的身躯里紧绷了一下,又无可奈何地躺倒。
当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之时,他看着天空,哽咽道:“妈妈,我好想你。
”一滴泪从他枯干的脸上滑落,滴进湖里。就在泪水和湖水接触的那一刹那,
整个乌兰湖泛起红光,猩红色的光芒万丈,冲天而起。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卷起千层狂浪,
波涛汹涌,沙石被余波吹得满地乱滚,形成了一片沙尘暴。沙尘叫附近的游客止步不前,
纷纷选择折返,直到三天后,这里才又恢复正常。只不过马克出现过的痕迹,<...